全金属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9) (第2/2页)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第1/1步兵营营长安德鲁·布宁(AndrewBunin)中校的祖上是20世纪初期逃到美国的俄罗斯流亡者,他对自己名义上的血缘同胞不仅没有任何的亲切感,反而有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仇恨。乍一看到敌军AS机甲中出现了俄制型号,兴奋的布宁中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拼命要求手下立即反攻,完全不顾琼斯上尉多次声明仍有一些战斗人员未能就位。
琼斯上尉碰了一鼻子灰,他顾不上抱怨,而是时刻关注着敌方步兵的最新行动。在AS机甲声势浩大地发起了第一轮突袭后,敌人的步兵也在向着美军基地发起进攻,其中一部分兵力将保存着小型AS机甲残骸的分析中心列为了主要目标。虽然吉欧特隆公司夸下海口称他们的雇佣兵足以应付危机,连自己家的测试团队神秘失踪后都查不清前因后果的企业做出这种保证,属实不能让美军放心。因此,发现敌人向着分析中心方向移动后,琼斯上尉随即要求手下组织人员前去迎击。
比起能够肆无忌惮地进行破坏的敌方AS机甲,美军AS机甲则显得束手束脚。彼得·伯顿每次操控AS机甲躲避时都得注意自己会不会撞击建筑物或一不小心误伤友军,他可不想被死者家属天天念叨着成为活在诅咒中的名字。起初,他勉强支撑在战线北侧,直到更多的美军AS机甲赶到现场,这才让伯顿避免了被敌人围攻的命运。
天知道伯顿为了不被敌人的炮弹击中而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活着的时候,人形机甲还没有成为GDI或美军常用的主流军事装备,仅仅被认为是日本人的大号玩具。他不像麦克尼尔那样擅长驾驶人形机甲,也不像博尚一样可以将驾驶飞机的经验和能力挪用到新载具上,当了多年步兵而且确实更喜欢继续当步兵的伯顿只能凭着他个人的努力来填补其中的差距。如释重负地将战线交给战友们之后,伯顿浑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走了。他不像麦克尼尔那样虔诚地对待自己的信仰,但他可以发誓,也许他整整一辈子的直觉和本能都在刚才耗尽了。
彼得·伯顿开着AS机甲往南方撤退,却忽然接到了查理·袁的警告。
“有敌人正在接近分析中心,看起来吉欧特隆公司的人还是不靠谱。”亚裔青年军官一直躲在掩体里,他深知自己像一介武夫一样冲出去送死只会让几十名士兵变得群龙无首,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留在原位置,而且也幸运地没有成为炸弹的目标,“长官把拦截他们的任务交给了我们……”
“收到。”伯顿离交战地点很近,他决定将A连1排2班部署在那个缺口附近以便抵挡敌人的步兵。锁定了敌人前进的方向后,伯顿驾驶着AS机甲向敌方步兵开火以将其逼退。在AS机甲的火力面前驻足不前的敌人狼狈的模样让他高兴了好一阵,而这时伯顿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敌人为什么不使用装备光学迷彩的完全隐形轰炸机从半空中直接向他们的基地投下大量炸弹呢?难道说安布雷拉没有轰炸机?
也许敌人确实没有轰炸机——伯顿很快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存放AS机甲和坦克只需要仓库,但飞机却还需要对应的机场和跑道才行,大张旗鼓地建设那种容易暴露的基地显然不符合安布雷拉的需求。
看似漫长的战斗仅在高峰期持续了十几分钟就朝着有利于美军的方向发展。突袭行动失败后,不可能趁乱夺回小型AS机甲残骸的来袭之敌转而集中兵力攻击分析中心,完全不再掩饰其用意。他们的计划几乎成功了,因为连像琼斯上尉这样在军队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军官都必须服从长官的离谱命令,只因为他们的指挥官显然对敌人有某种个人情感意义上的仇恨。不过,琼斯上尉并非只会拿着军饷混日子的等闲之辈,在布宁中校命令他们尽可能歼灭敌军时,从查理·袁处得到了报告的琼斯上尉反而下令A连集中保护分析中心。
从被炸开的墙壁缺口中,敌人尝试着突破美军的封锁,但他们在闯进分析中心建筑内后立即遭遇了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随后就像地板上的垃圾一样被铲了出去,而外面等候着他们的却是更多的美军。恰好最近在为吉欧特隆公司测试新型AS机甲的海军陆战队第1/1步兵营最不缺的就是即将被淘汰掉的M6,他们甚至在AS机甲数量上拥有一定的优势,这反而将敌人置于不利环境中。很快,遭遇了美军围攻的敌方AS机甲部队被打得满地找牙,不得不狼狈地假借进攻姿态尝试着穿过美军基地逃跑。
“他们的科技好像也没有领先太多。”伯顿见大局已定,心态也变得平稳了不少,“我还以为他们能出动大量第三代AS机甲以人海战术围攻我们……甚至是出动还没有哪个国家研发出来的四代机。”
战斗刚开始时,分析中心内的吉欧特隆公司技术人员左右为难,其中包括舒勒在内的知情者明确自己要充当诱饵且拒绝撤退,而另一些被吓得手脚冰凉的可怜人当即就想逃跑,结果反而给雇佣兵们带来了比敌人还多的麻烦。
“舒勒博士,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撤退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实验室里除了舒勒之外的其他人都惊得不知所措,一名研究员赶忙跑来询问舒勒的意见,“这里太不安全了……”
“敌人的目标不是消灭我们,不然我们会率先被歼灭。”舒勒甚至没有正眼看来人,他仍在利用连接到小型AS机甲残骸上的外接设备去分析其运动原理,“慌乱地跑来跑去,并不会让你多活几秒。”
话音刚落,又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有些无法承受这般精神折磨的研究员已经先行躲在桌子下面发抖。当他们瑟瑟发抖地从想象中的掩体下方伸出头寻找舒勒时,只见舒勒饶有兴趣地围着那约比常人高一些的小型AS机甲残骸,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真可惜……真可惜啊。”刚才劝说舒勒离开的研究员目瞪口呆地见证着舒勒的新发现。舒勒以英语简要地说出了几个指令,紧接着,小型AS机甲残骸的手臂居然开始按照舒勒所描述的动作摆出对应的姿势——这一新发现要是放在几天前准能让整个分析中心里的所有人欢呼雀跃,可眼下他们没有半点庆祝的念头。近距离地观察着现象的研究员为舒勒的表现而困惑,他忍不住上前询问舒勒究竟为什么感到可惜。
面对着同事的疑虑,舒勒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他们的手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明。”舒勒说这话时扶着自己的眼镜,“与其说是完全意义的人工智能、无人机,不如说只是个依照发展得比较成熟的识别系统去执行指定命令的死板程序。太可惜了,我当时真的以为他们在这小东西上集结了更多的科技结晶……也许只是这玩意对他们来说本来也没多么重要。”
舒勒还认真地思考过自己要不要配合建筑内的雇佣兵反击闯入的敌人,但在他获悉敌人的几次突袭都以失败告终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炮声和枪声逐渐变得稀疏,等到半个多小时后,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高兴地告知他:敌人已经开始向着南方撤退了。
“不是往北方而是往南方撤退?”伯顿正是目睹着敌人的残兵败将逃窜的目击者之一,他见不到被光学迷彩覆盖的敌方AS机甲,只能尝试着追击劫持了基地内车辆的敌方士兵。由于担心孤军深入后被围攻,再加上美军已经在战斗中活捉了一些俘虏,伯顿试探性地射击了几次后就完全放弃了追击的念头,并在查理·袁同意后命令A连1排的士兵们返回基地,“这么说,他们其实还是从南方来的……唉,太乱了。长官,我们先回去打扫战场,再把那些俘虏好好地看管起来,别让他们再有机会发疯了。”
两个多小时后,匆匆护送押送队伍赶回基地的麦克尼尔欣慰地得知他的大多数朋友和熟人都安然无恙。离开自己的座驾后,他先是前去找琼斯上尉报道,而后赶快去寻找伯顿,那时伯顿已经懒洋洋地躺在太阳底下像肥猫一样翻滚着身子。
“我跟你说,这一次我们抓到了不少俘虏——敌人的步兵里总会有那么一些缺乏战斗意志的蠢货。”伯顿洋洋得意地说着。他在从麦克尼尔那里得知押送车队被袭击后,并没有感到惊讶,但麦克尼尔对敌方使用Rk-02型AS机甲的描述确实让伯顿对敌人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也许是安布雷拉,也许是俄军,不过从敌人向南逃窜这一点来看,袭击美军基地的敌人大概还是安布雷拉而不是俄国人。
“可惜的是,我没能留住他们。”麦克尼尔从伯顿手里接过了止痛药,他只犹豫了片刻,就被新一阵头痛折磨得马上放弃了对药物成瘾的担忧,“……你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抓不住的,他们还是跑了。”伯顿叹了一口气,“没关系,我们手里有一些俘虏,这下安布雷拉的秘密大概要曝光了。”
更大的好消息还在后面。当天夜间,从伊拉克的美军部队传来的消息证实,南下逃窜的不明敌军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正在联合执行某个任务的伊拉克军队和黎凡特旅,结果这群残兵败将被当场击溃。得知其中一路敌人近乎全军覆没后,为欺骗作战筹划多日的美军指挥官们奔走相告,摩拳擦掌要从这些溃兵身上找出安布雷拉的真面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