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10) (第2/2页)
“他们称之为【遗产】。”艾哈迈德用夹杂着阿拉伯语的英语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一旁的伯顿则帮助麦克尼尔将其中一些对阿拉伯语使用者来说不方便翻译成英语的内容以尽可能明晰的词汇表达出来,“老实说,这个描述让我们都很困惑。其中一些人认为这可能是信仰卫士团要去盗墓或破坏什么古迹……也有人认为这是指旧伊拉克军队的军火库。”
“你觉得呢?”麦克尼尔立即询问伯顿的意见。
“……重点是,那是谁的遗产?”伯顿活动着被晒得发红的鼻子,“好吧,我们假设【遗产】一词不是个代号而是实指,是伊拉克的遗产呢,还是俄国的?别听俄国人狡辩说前几天的事故是不法军官私自倒卖装备,就算他们和信仰卫士团敌对,这个安布雷拉肯定是他们的准盟友。伊拉克的遗产没什么值得我们在乎的,顶多是一些我国卖给旧伊拉克的生化武器;但是,俄国人的遗产可就恐怖得多啦。”
“其实,就算是前一种,对现在的伊拉克军队来说也是莫大的威胁。”麦克尼尔尴尬地指出了盟友战斗力的低下,“你也看到了,信仰卫士团从来不介意强迫平民大批量地冲上去做自杀式袭击,如果他们手里有一个生化武器库,这些萨拉菲战士一定会不计一切后果地肆意使用它,那将会给伊拉克各处战场的环境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对比公开讲话中的声音来找出其中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叶海亚·本·艾哈迈德提起这件事时,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这几天我正在组织其他人反复研究信仰卫士团主要头目的讲话,分析谁的声音更接近录音中的A或是B。只管放心,我们有最专业的设备,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的。”
麦克尼尔高兴地预祝艾哈迈德获得成功,他还想问问艾哈迈德最近生活得怎么样,然而腰间通讯装置的振动让他只得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这是舒勒的通知,埋头分析从安布雷拉武装人员手中缴获的装备的舒勒一定有了新的发现。于是,麦克尼尔和伯顿匆忙返回会场外,把杯子放回外侧的桌子上,转而各自拎着一瓶啤酒就走。一旁负责安全工作的士兵见了也并未阻挡,没人想得罪管理着一百多人补给的大管家。
“我们在外面吃烤肉呢,你要不要一起来?”麦克尼尔按舒勒的通知,赶到了分析中心外侧的车间里,那里现在只有一些还没赶去吃午餐的机械师留下来修理设备,“不用担心,你也是吉欧特隆公司的人,出去露面说几句话不会引起怀疑。”
“算了,我还是得避免影响到你们。”舒勒刚说完这句话,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光头的学者只得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们问出南线阻击战的详情了吗?公司内部的消息说他们好像碰到了一些简直没法用常理来形容的敌人,可是这个哈瓦少校表现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猜可能是吉欧特隆公司的情报人员夸大其词了。”伯顿拖来一把椅子,自己撬开瓶盖,提着酒瓶就往嘴里灌酒,还不住地问道:“……如果他们在剿灭可疑车队和遭遇南下的撤退敌军之间还打了另一场战斗,以伊拉克人的本事,短时间内连打三仗,最后肯定会惨败的。行了,这事自然有更高一级的指挥官过问,我们考虑它也没用。”说到这里,他向着舒勒露出了满口大白牙,“喂,我们背靠美军和吉欧特隆公司,安布雷拉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认命。”
“……生物分析团队从一部分俘虏的血液中检测到了大量类似兴奋剂的药物。”舒勒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文件夹,一板一眼地对麦克尼尔说起了他们的新发现,“据团队负责人推测,安布雷拉可能要求其雇佣兵或一般作战人员注射或服用这类药物以保持精神亢奋。另外,我个人猜测这类药物可能有助于AS机甲驾驶员更轻松地使用λ式驱动仪,但是目前没有证据。”
听到舒勒这么说,伯顿立即停下了狂饮不止的姿势,严肃地盯着麦克尼尔。他正是平时和麦克尼尔共同研究λ式驱动仪的测试人员,每次当他听麦克尼尔说起使用那个装置的后遗症时,伯顿都会立即抛弃自己逞英雄的想法。他不懂任何有关心灵科技的原理,但假如这些特殊兴奋剂能让麦克尼尔不必事后抱着脑袋打滚,那敌人的末日很快就要来了。
麦克尼尔感受到了伯顿炽热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我这人不吸毒,而且也痛恨毒贩子。”
“唉,见鬼!”伯顿捶着膝盖,随即又伸出那只手指着麦克尼尔的鼻子,“现在不是讲你那些人生信条的时候,你想想如果你能把λ式驱动仪当常规武器用,那你一个人就顶得上80架AS机甲……”
“但是你也看到了那些精神失常的敌方驾驶员,不是吗?”麦克尼尔马上把声音抬高,“他们是怎么突然发疯的?前一秒还能正常驾驶AS机甲,后一秒就突然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两件事之间应该没关系。”伯顿环顾左右,见仅剩下的几个机械师也都走开了,这才放心下来,“麦克尼尔,发疯的可不只是敌方驾驶员,还有失踪过的吉欧特隆公司测试团队呢。”
伯顿举出的例子让麦克尼尔清醒了不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都没追问那个测试团队后来的遭遇。被麦克尼尔问及此事时,舒勒语气沉重地说,整个团队中的人员全部精神失常,比起人更像是野兽。与伯顿的说法相同,吉欧特隆公司的研究人员虽然认可存在药物代谢完毕的可能性,但也同样认为测试团队成员不大可能被注射了类似的药物。
“野兽,真是可怕啊。”麦克尼尔自言自语着,“变成那种模样,还不如直接死了。”
“与其说是单纯的野兽,我更倾向于认为他们的大脑发生了认知错乱以至于他们变得更像食人族了。”舒勒严谨地纠正了麦克尼尔的描述,“是的,这些人只吃生肉,所以一般来说他们会被认为变得和野兽一样;但是,脑部活动监测结果表明,这些人见到其他活人时所产生的情绪波动远远超过见到生肉……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在见到他人时分泌更多的唾液。”
“小心一些。”
麦克尼尔上前几步,郑重地将右手放在舒勒的左肩上。
“……你作为一个研究AS机甲的专家,突然关注起生物和医学方面的东西,肯定会引起怀疑。要是岛田真司还在就好了,那样一来我们可以很放心地把这些工作交给他,而且不必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比这更复杂的局面,我也遇见过。”舒勒面不改色,“……你们快回去吧,别耽误了庆祝。”
伯顿紧跟在麦克尼尔身后,两人并排离开了分析中心,返回外面的会场。来时他们还抱着共同庆祝的心态,走时内心却已然被新的忧虑填满。舒勒的描述加重了两人的疑惑,如果说服用过多兴奋剂损伤脑部尚且还在麦克尼尔的理解范围内,那么关于食人族的描述就只让他的脑海中剩下毛骨悚然的想象了。
不约而同地,他们想到了同一个词:心灵控制。
“我说——”麦克尼尔迟迟没有走到铁丝网另一侧,他得避免碰上过于热情的琼斯上尉。
“我觉得我们必须停止这种互相怀疑了。”伯顿指着麦克尼尔手里那瓶自始至终都没打开的啤酒,“我可不想再怀疑岛田,尽管他确实比博尚更值得我们怀疑。”
“见鬼,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喜欢随便怀疑同伴的人吗?”麦克尼尔沮丧地说道,“上一次可是你最先提议怀疑博尚的,而我从来都不相信博尚会叛变。这次也一样。我刚才想说,光凭我们抓到的俘虏,并不能让我们追赶上敌人。俘虏能说出的情报终归是过时的,我们得尽量跟上安布雷拉的节奏……”
“想预判他们的动机,我们就得先知道他们的目的。”伯顿说着绕口令,“反过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我们也无从推测动机。”
“不,现在我可以肯定,针对我国或我军的破坏行动,不会是安布雷拉的主要目的。”麦克尼尔莞尔一笑,“那更像是为了巩固和信仰卫士团之间的盟友关系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他惊讶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那个夸张的爆炸头实在是太显眼了,“……以后再说,咱们赶紧躲开他。”
不料,哈罗德·布朗一转眼就看到了麦克尼尔,并眉开眼笑地向着两人走来。见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麦克尼尔也只好挤出了一副僵硬的笑容、上前迎接这位来自吉欧特隆公司的贵客。
“好久不见,麦克尼尔中士。”哈罗德·布朗热情地和麦克尼尔握了握手,“你的测试数据非常完美,所以我手下的运营总监们正计划给你在宣传片里保留一个重要位置——”
“哦,天哪,最好不要。”麦克尼尔急得冒汗,他最怕突然变成媒体人物,那样一来他们很可能提前暴露在敌人面前,“布朗董事,请听我说,我们这些正在执行机密任务的军人并不适合出现在媒体报道中,甚至连相貌都应该——”
布朗根本没理他。炸了毛的胖野猫甩开麦克尼尔,大步流星地向着正庆祝着的军官们走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