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自由之旗 OR6-EPXC:饕餮 (第2/2页)
因此,舒勒最终得出结论:安布雷拉使用的一部分AS机甲是从布朗所说的【汞合金】之中偷来的。这足以成为解释安布雷拉的装备库中某些型号的AS机甲为何统统生产于数年前而非最近一两年内生产的理由,也许在具体事项上略有偏差。
舒勒可以把一切荣誉和利益都转让给吉欧特隆公司,哪怕哈罗德·布朗到外面宣传称发明了那种新型雷达的是他自己,舒勒也不会在乎,就像舒勒同样不在乎伯顿胡乱使用他的存款那样。他要看清吉欧特隆公司在这一连串的变化之中的真实态度,看看这个在科技发展方向扭曲的时代里成为了巨头的军事工业巨头是否能够承担应该担负起的责任,如果吉欧特隆公司的表现足够让他满意,他也不介意留给对方更多的思路和线索。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安布雷拉仍未被彻底摧毁。”舒勒劝说布朗采取更坚决的手段打击安布雷拉的残余力量,“我们的员工调查出了一些曾经和安布雷拉有合作关系的企业,也许我们可以从那些企业身上入手,把安布雷拉彻底铲除。当然,如果安布雷拉愿意主动交出他们手中剩余的技术资料,我们也可以结束双方之间的战争状态。”
——更重要的则是安布雷拉的生物技术,这是岛田真司最看重的东西。寄宿在名为阿尔伯特·威斯克的躯壳中的意志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而食人症病毒在威斯克眼里仍然是不成功的半成品。不同平行世界有着相似但千差万别的物理参数,已经在这场漫长而永无止境的旅程中见识过许多超出常理的事物的舒勒坚信这一点,想必威斯克也只是按照自己认知中的食人症病毒来进行定向的改造,却由于条件的差异而未能打造出符合预期的产物。
尽管如此,安布雷拉仍然成功地在大半个世界传播着瘟疫,这场瘟疫造成的损失将远远超过西班牙大流感,就连当年令欧洲人谈之色变的黑死病都不见得更有杀伤力。问题并不在于病毒本身,而在于安布雷拉能够潜心进行这项研究的外部条件。
最重要的是,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甚至做不到杀回俄罗斯并光复祖国,但阿尔伯特·威斯克却真的让整个世界被浸泡在食人症病毒的海洋中。舒勒感受到了正在迫近的威胁,倘若以后他们所面对的敌人的危险系数呈现出指数级增长趋势,他很难对以后的冒险持乐观态度。
虽然埃贡·舒勒不停地夸大安布雷拉的威胁并且劝说布朗早日下定决心将其铲除,布朗却也有自己的考虑。他如实对舒勒解释说,吉欧特隆公司的董事会里有不少人都相信可以让安布雷拉充当为他们探索【汞合金】剩余遗产的专用【松露搜索猪】,因此对安布雷拉赶尽杀绝的建议大概很难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话是这么说,直到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舒勒仍然认为是布朗本人放弃了继续追查的念头。哈罗德·布朗在第三代AS机甲的项目上耽搁了太久,正有着迫切地要让其他人看到成果的心理状态,别说舒勒,岛田真司也不见得能劝动对方。
果然,一个多小时之后,在楼下的客厅里见到了岛田真司的舒勒无奈地从对方口中听到了类似的答复。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舒勒叹了一口气,“……麦克尼尔是对的。这些精明的生意人,终究和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这不是情理之中的发展吗?”岛田真司倒不像舒勒这么失落,不过舒勒同样有理由认为这家伙就算真的悲痛欲绝或怒发冲冠也不会让他人看出来,毕竟岛田真司脸上的笑容几乎是一层面具,“安布雷拉强势的时候,它就是和吉欧特隆公司抢夺【汞合金】遗产的竞争对手;现在安布雷拉已经衰败了,如果这时候吉欧特隆公司一下子吃了太多的战利品……”
“就会变成又一个【通用银河】。”舒勒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他先前向岛田真司提到过那家星际巨型企业集团的情况,“……我看得出他们既想要保持垄断地位又想要避风头,这自欺欺人的把戏可真是让人反胃。不说这些了,说再多都没用的。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长时间,在离开之前我们起码得把手边的事情搞定。说到安布雷拉的遗留问题,这次我有些关于瘟疫的想法,得和你本人聊聊。”
这还是岛田真司第一次在吉欧特隆公司位于巴格达的办事处用餐,从餐厅里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市中心的繁华景象。相比以往,城市萧条了许多,这大概是由于伊拉克军近日的盲动和瘟疫的来袭给城市蒙上了一层阴影。
酒店能提供的饮食几乎都是西式的,好在岛田真司并不在乎这些,他既能用筷子也能用刀叉,入乡随俗。儒雅随和的日本青年笑着对舒勒说,自己和麦克尼尔在饮食上的追求有着近乎一致的审美:清淡。
“上个月月初,我从卡萨德那里了解到了他组织部落武装联盟对抗信仰卫士团的计策,其中的关键是让负责专门传播小道消息的走私商人去把安布雷拉和信仰卫士团共同进行食人症的人体实验这件事送到各个部落。”舒勒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喜欢上了吃意大利面,这种食物原本并不是舒勒喜欢的类型(至少在岛田真司的理解中还不是),“当然,你也知道,我们直到现在并未抓到信仰卫士团勾结安布雷拉进行人体实验的直接证据,因为安布雷拉巧妙地把他们的不同合作伙伴分开,以免出现内讧……”
“这件事我也知道。”岛田真司没忙着动刀叉,他更愿意听舒勒把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再吃饭,用餐的时候非得谈公务终究是一种折磨,“严格来说,这些合作对象对安布雷拉四处投资的状态都有大致的了解,但他们无法要求安布雷拉放弃与自己为敌的另一个合作伙伴。更要命的是,如果哪天安布雷拉突然断绝了合作关系,那倒不是因为安布雷拉选择了其中一方,而是安布雷拉判断双方都失去了利用价值。”
“没错,阿尔伯特·威斯克是一个拥有钢铁之心的男人,这一点值得佩服。”舒勒点了点头,旋即把话题转移回了卡萨德的奇妙策略上,“于是我就向卡萨德问起了向他提供情报的那位重要人物是谁,结果他和我说那是米哈伊洛夫。然后我就又找到了米哈伊洛夫,委婉地问了他一些事,他的答复可真是让我吃惊啊。”
岛田真司聚精会神地听着舒勒谈论卡萨德的传奇经历,那位昔日空具头衔的阿拉伯王子、GLA首脑仅凭并不直接听从其指挥的黎凡特旅就拼凑起了牢固地封堵信仰卫士团的部落武装联盟,将想要趁着四方大乱而大举扩张的信仰卫士团牢固地锁在了安巴尔省。不料,舒勒说到一半就停下了,这把一直没动刀叉的岛田真司弄得进退两难。
“……继续说啊。”他催促道。
“你倒是先吃饭啊。”舒勒笑了,“咱们又不是上下级关系,而且我们这里也不流行你们日本人的那套规矩。真要是论资历,您算是学术界的先辈,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引路人白白等着呢?”
两个都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面面相觑地对峙了半分钟,岛田真司率先服软了。他拿起叉子,刚吃了两口,只听得舒勒忽然开口说道:
“岛田,你之前真的是为信仰卫士团工作吗?我不大相信。”
岛田真司手里的叉子掉在了盘子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岛田真司反驳道,“这样,我和你说说信仰卫士团内部的那些规矩……”
“不用掩饰了,我说的不是这个。”舒勒正色道,“博尚被美军抓获之后,布朗董事第一时间就找人把他捞出来了,理由是:博尚一直就是吉欧特隆公司打入安布雷拉的卧底。”说到这里,不怎么了解人心但却洞察逻辑的瑞士光头学者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也不算什么,但是别忘了博尚在进入安布雷拉之前是以信仰卫士团的外籍志愿者身份出现的……我就是想知道,这个表现为肺炎的食人症瘟疫究竟是神通广大的安布雷拉传播到全世界的呢,还是某些管不住自己那只手、非得去打开潘多拉之盒的美国国内相关机构一不小心实验失败的结果?”
岛田真司见势不妙,双腿撑地,把椅子向后推,作势就要逃跑,但他刚转身就撞在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熟人身上。
“没什么不能说的,岛田。”博尚神采奕奕地望着目瞪口呆的岛田真司,“咱们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又不是咱们两个人的责任。你要是怕麦克尼尔事后找你的麻烦,那大可不必,反正他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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