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记忆审阅 (第1/2页)
秦夏没再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重来了一遍后,秦夏看着眼前的医生们。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在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呵呵,我说呢么。”
秦夏苦涩的笑了笑。
医生们沉默着。
秦夏脸上的苦涩笑容消失,表情变得严肃冰冷。
“有可能治愈吗?”秦夏问。
年轻的医生和年老的医生们面面相觑,再次用沉默应对了秦夏的回答。
当一个医生开口说某种疾病有多么可怕的时候,那没关系,但一个医生如果沉默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秦夏抬起手指向房间出口:“你们可以回去了,不管我那个秘书许诺给你们什么,都可以正常兑现。”
“虽然不能治愈,但积极治疗的话至少可以延长一些寿命。”一个年轻医生开口,“况且您的企业不是一直在研究用于直接替换人体的东西吗,只要您多活一年,就能提升您等到人工心脏诞生的几率。”
“至于配型换心……我们来之前开会讨论过。考虑到您的年龄,生活习惯,以及身体在先天性心脏问题的影响下可能产生的诸多隐疾……这种方案也不是很合适,风险大希望小。”
“隔几年换一次,估计您扛不住这等折腾,再加上您处于事业上升期,换心后可能无法通过改变生活方式抑制并发症产生概率……综上所述,我认为配型换心不是个好主意。”
秦夏没说什么,在他人眼中只是在思考着什么。
“另外,我觉得您的心理存在一些问题。”
另一个医生开口。
“这房间太过巨大了,在心理学层面上这是一种对于起居空间产生过度需求的情况,无论您曾经经历过什么这都是不正常的,有可能会向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您要治疗的并不仅仅是先天性心脏问题,还有心理问题。”
“……”
秦夏对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从刚才开始,他耳朵里就不停耳鸣。
等到医生们说完该说的,几乎全部都走了,秦夏才慢慢缓过来。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前还站着一个医生。
那医生看起来是个小亚细亚人,咖啡似的肤色,黑发。
“你到底是谁?”秦夏开口问,“这是我的记忆。”
“我是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医生说,“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我出现的,所以别废话了,继续进行真实回忆。”
秦夏转头看向别处。
片刻后,门外那个睡眼惺忪的员工踩着平衡车走了进来,对秦夏说道:“您想要找的人找到了,就在楼下。”
秦夏一愣,接着赶紧穿衣服起身,兴高采烈的冲了出去。
……
会客厅中。
秦夏坐在沙发上,医生站在他的身后。
两人对面同样是两个人,看起来是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表情凝重,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秦夏则是看着他们,回忆着自己那很小的时候的记忆中两人的样子——他的记忆力一直很惊人,任何事情他都能够像第三人称观看般回忆起来,事无巨细,一丝不差……
然后秦夏回忆起自己被父母抛弃后,在街上晃荡,然后被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发现了。
这对小情侣把他带回出租屋,给他做饭吃,洗澡,然后过了几天……实在找不到秦夏的家后就把他送进了县城里的福利院。
和记忆中那时候两个还很年轻的人相比,眼前这两个人……
男的满脸胡子,干瘦干瘦的,手上都是老茧,面庞看起来非常俊朗。
女的胖了一些,但长相仍然能看出她年轻时是多么靓丽。
两人一言不发。
秦夏则是滔滔不绝。
“我还记得当时在你们家里吃的那顿饭。”
“即便是现在公司专门给我做饭的厨师也做不出那种口味,我实话实说。”
“……”
秦夏讲这些往事的时候,夫妻二人时不时抬起头笑一下。
讨好和应承的笑容。
秦夏意识到了什么,说完又一件事情后把接下来的话吞回肚子里,笑了笑,然后说:“我给你们留一个电话……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的话……”
夫妻二人这时才从精神游离状态脱离,目光投射向秦夏随手撕下的纸。
“我们确实是……”男人想要开口。
女人立刻拍了自己丈夫大腿一下,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人闭上嘴,知道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
秦夏写完电话,将纸递给两人。
女人快速接过折叠起来放进钱包中。
……
一切再次发生变化。
夜晚。
秦夏躺在福利院楼顶的天台上,医生站在楼顶边缘,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两人刚刚从宿舍里走出来,因为宿舍里人太多而且有人打呼噜,现在又是夏日燥热难耐,最怕热的秦夏实在没法待下去,只能来到楼顶。
不过不是为了从这跳下去,而是为了乘凉和获得一丝宁静。
“你恨它们吗?”
在晚风中,医生忽然问。
“恨谁?”秦夏问。
“一切。”医生答,“让你承受两次抛弃的人,让你度过一个饱受煎熬的童年的这个地方,你的生活。”
听到这句话的秦夏恍惚了好一阵,一脸懵。
接着回答医生:“我为什么要恨?”
医生沉默。
“我没见过我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要说我恨他们还算是有点道理。”
“我为什么要恨那两个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人?”
“他们两个都很年轻,走在街上看到有个脏兮兮的小屁孩到处乱窜,然后他们大发善心把小屁孩带回家,难道他们要养这个孩子一辈子吗?”
“他们甚至没有结婚。”
秦夏继续说。
他的语气,声音,话语中包含的一切信息,都不同于这个记忆阶段里的他。这是站在后来视角上往回评判的。
“他们照顾我那几天,我记他们一辈子。因为我至少知道了有人呵护是什么感觉,虽然这种体验非常短暂……”
“至于这个福利院。”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千禧年,刚进入千禧年,你不会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吧?”
“这个福利院提供的一切都令我感到头疼,但这已经是它能够提供的一切,这里的大部分人甚至是跑过来义务劳动的,他们也想提供更好的,可就是没那个钱,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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