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彩衣 (第1/2页)
高洋忽然捂着肚子,微微叫出声来:“可恶!”
众人不解其意,连忙围上来,高洋却挥退他们,喊上杨愔一起,离开了此处宫殿。
等他们走后,高演高湛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即便是侍者和宫女,都在掩嘴偷笑。
高绍德不明就里,问向高殷:“大兄,他们都在笑什么?你也是,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高殷脸上也带着笑意,说:“杨令公为父皇守厕门。”
高洋这个人很抽象,在政务上非常相信杨愔,几乎是将国政托管给他了,但又很看不起杨愔,经常轻侮他,只要杨愔在,高洋去上大厕的时候就一定会叫上他,让高贵的杨尚书帮忙递擦屁股的篾片。
不过,要是比起高洋在城墙上拉屎,其他大臣在下边用嘴接的遭遇,那杨愔也算是极受宠爱了。
“殷儿,来姊姊身边!”
高绍德跑到母亲的身边,向母亲撒娇,娄昭君向李祖娥身旁的华贵女子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子再向李祖娥传话,李祖娥便也招呼高殷过来。
在娄昭君和蔼的目光中,高殷款款走来,向几名长辈先后问安,得到一阵浮夸的称赞。
与晋阳关系密切的几人则站在娄昭君身侧,不出片语,默默注视着太子。
斛律金远在晋阳,斛律光说是染疾,没参加此次家宴,斛律光的长子、十五岁的斛律武都搂着他的妻子义宁公主,对高殷报以微笑。
“道儿,也是好久不见。”
在娄昭君和李祖娥之间,还有一名姿容艳丽的华贵女子,她名为段华秀,是前朝重臣段荣之女、开国名将段韶之妹,同时还是娄太后的外甥女,甚至是当年的皇后大热门。
当年许多臣子请求将段华秀立为皇后,高洋坚决不允才最终作罢,但段华秀并未因此失去宠爱,不仅被拜为昭仪,受到的礼遇也等同于皇后李祖娥,是齐国第三尊贵的女人,仅次于太后、皇后。
段华秀虽然怀孕过两次,但全都流产,至今没能为高洋生下子嗣。
许多人便认为,是皇帝和皇后在暗中做了手脚,对太子高殷也有了一些腹诽,认为段华秀若是生下皇子,那高殷未必就是太子。
高殷不知事情真相,但他敢确定,娄昭君一定是喜欢这种猜测的。
李祖娥已经抱着高绍德和其他两个弟弟,身边已无空位,段华秀拉过高殷的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高殷坦然入座,隐约传来幽悠的香气,是来自段华秀的发香。
段华秀单手搂着高殷,抚摸高殷的脸庞,对娄太后笑道:“我虽无缘人母,却也有天伦可享,算起来,却是少了许多苦。”
她见过李祖娥生育儿女的模样,当时听着揪心,现在想来也怕,自己也经历过两次终身难忘的折磨。
段华秀认为上苍不公,用尊贵的地位、优渥的生活换走了她的两个孩子,作为女人,她是幸运的,有无限的荣华与帝爱可享,但作为母亲,却不如一个卑贱的村姑。
于现实而言,她作为高洋后宫的重要棋子,却生不下皇子,在娄太后那的用处大大减弱,人生的意义毁掉大半,因此在娄太后处的地位大不如前。
她始终认为自己是有孩子的,只要有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她的人生将会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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