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1章 温泉宫里留里克对话拉格纳 (第1/2页)
留里克带领庞大的精锐骑兵,趁着夕阳柔光,高高兴兴监视着效忠他的军队。
围城大军为国王欢呼,他很意外,想不到黑狐居然阻止出一支远超自己预想的大军,之前仅靠那小胖子的一张嘴说明情况,自己一时间难以置信,如今真的环绕巴黎骑马巡游,所见的仅是欢呼雀跃的战士、夕阳下飘扬的旗帜,以及停泊塞纳河两岸的无数龙头战船。
河心岛立有一座坚城,显然那就是不愿臣服的法兰西岛。
突然,一支规模不凡的骑兵队突然从不远处的一片村庄钻出来,他们带着若干罗斯旗帜,又飘扬一面正十字旗,宣示自己盟友的身份。
留里克恍然间一想,来者大抵就是弗兰德斯伯爵与其东拼西凑的骑兵队吧。
两位尊贵者就在巴黎的右岸地带会面,寒暄一番后,留里克按照当年签署的《北方同盟条约》,果断承认弗兰德斯军为自己的盟友。
想要指挥博杜安和他的军队去拼杀估计很牵强,与其说这群家伙是来履行条约,他们更像是跟在狮群身后的鬣狗、秃鹫,想要毫无损失地攫取利益。
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多一支生力军至少也能壮声势。
只是如今的巴黎伯爵已经没有资格从实力的地位与罗斯军讲话,围城军总兵力已经太多了,留里克估计就算是查理曼在世,看到如今巴黎围城之局面也会发怵——抛开所有的溢美神话,查理曼也是凡人,也曾遭遇战败。
夕阳下的法兰西岛一片萧瑟落寞,留里克请乐呵呵的博杜安回到弗兰德斯军营地待命,他自己则置身于右岸营地里,首先听取上岸海军水手们的描述,其次就是索菲娅·拿骚本人的描述。
一个屡次见过大世面的贵族小姑娘已经变得落落大方,索菲娅对留里克说明了她理解的战况。“也许她是个男人,应该可以是不可小觑的军事贵族,现在……也差不多。黑狐那小子捡到了宝。”留里克捏着胡须,心里对索菲娅已经有了更高的评价。
留里克看到两座已经化作废墟的桥头堡旁安置着大量的“公牛”投石机,索菲娅说再多的话不如向国王实际展示,于是本该夜间暂停的“投石作战”应留里克的要求又开始了。
有节律的号角声代表着“进攻”,大量拳头大的石块又劈头盖脸地砸向河心岛,至于能否砸死砸伤敌人无关紧要,只要能搅得守军心神不宁就好。
留里克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又对他们大规模使用的石头好奇。
他一问不要紧,一下子就问出了左岸地带的那座大建筑的身份——温泉宫。
在留里克的概念里,巴黎该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城市,夕阳之下的世界朦朦胧胧,可是被称之为巴黎的地方也太空旷。他原本对巴黎的美好幻想已经消失无踪,看到了公元844年的巴黎城后,幻想非但没有,反生一丝厌恶。
“科隆城,都比巴黎大上数倍!真想不到法兰克的克洛维大王,居然要把这个小地方当都城。真是一群刚钻出森林的蛮族没见过世面,竟把小城当都城了?”
投石用的石弹就来自温泉宫的低矮围墙,温泉宫的主体建筑完好无损,内部的温泉大池子依旧终日烟雾缭绕。
围城军的塞纳河浮桥化整为零运抵马恩河口,摇身一变成了马恩河浮桥。
下马的留里克乘船漂到左岸,大量风尘仆仆的骑兵将战马留在右岸,他们轻装行动抵达左岸的温泉宫,靠着篝火微弱的光明,在烟雾缭绕中好好洗了一番天然热水澡。
库存的肥皂正当时,战士们抓住宝贵的机会将全身涂满泡泡,因为他们广泛使用的肥皂故意加了硫磺,温泉宫内不可避免的弥漫起有些刺鼻的硫磺气息,不知道者还以为一群魔鬼在神圣宫殿群魔乱舞呢。
只有硫磺肥皂能低成本的确保大军维持卫生,硫磺气味还能驱散蛇和本地非常恼人的臭虫,战士们可以忍受如此刺鼻气息,不少人抓住机会还把贴身衣服洗干净了。大家都是男人,很多战士还是自小玩到大的同伴,自然没有什么忌讳。
如果让教士们看到温泉宫正发生着的一幕又一幕,怕是最虔诚者会气得直接昏阙——到底是诺曼人,实在太伤风败俗了。
如果河心岛要派出军队偷袭,堵在桥头的围城军就要操作扭力弹弓了。
正是因为吃过亏,再看到围城军兵力进一步膨胀,巴黎伯爵杰拉德二世那仅存的进取心进一步崩溃,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带领军民继续做缩头乌龟祈祷奇迹降临。
然而再也不可能发生奇迹了,杰拉德二世祈求“大天使的雷霆”没有发生,俘虏教士挨个放血祭奥丁神的丹麦大王拉格纳,他在听说自己的好兄弟留里克突然抵达巴黎城,根本顾不得夜间航行的风险,干脆亲自组织一支小船队,高高兴兴奔向灯火通明的围城军大营了。
在清晨时分,留里克在昔日克洛维大王的温泉宫“雅间”里苏醒。
他已经问明白了,或许宫殿曾有很多华丽的陈设,当围城军占领宫殿后,搜索一切房间没有找到什么财物,房间也都是空荡荡的,一些洒落的新鲜杂物证明着整个宫殿被紧急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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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罗斯军特有的装饰物挂在墙壁,北欧特色的青铜油灯跳动微弱火苗,将墙壁上临时悬挂的圆盾、战斧照出淡淡的迷离感。
一张粗制毯子平铺在地,昨夜的留里克与他的战士们在一起,大家一同跳入法兰克王室独享的温泉池塘,他泡了个舒坦,然后舒舒服服地待在已经铺好的地铺处呼呼大睡,这也是他一段时间来真正睡在可称之为“床”地方。
清晨,有战士走进国王的临时居所,呼唤几声才将留里克唤醒。
“什么事?已经天亮了吗?”留里克使劲揉揉惺忪睡眼,缓缓爬起来,坐直身子舒缓一下情绪。
卫兵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通报:“大王。是丹麦王来了。”
“是我来了。”忽然间,一个刮了短头发,胡须扎成两只大辫子的北欧男人笑嘻嘻地夺门而入。
留里克猛一扭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倒是左手也条件反射般握住放在床铺边的匕首。
“拉格纳!是你?!我听说你参战了,想不到你竟然直接来见我。”
“我来迟了。”拉格纳直接走到床铺边,百起双腿盘腿而坐,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就仿佛闯入的只是亲兄弟的房间而已。
拉格纳不公开宣布自己的厌恶感,他就是看不起那个被留里克提拔的小胖子黑狐。
他永远清楚自己如何从几近崩溃的可悲境地再度崛起,自己全仰赖留里克的提携与支持,也就将留里克视作兄弟,至于边界感确实主观上没什么把控。
不过如今的拉格纳已经达到人生中的顶峰,他正当壮年,只要不出什么茬子,人生还能有更大作为。今年的他比去年更加强大,基于此迫不及待得要向留里克说明这一点。
没有更多的寒暄,拉格纳也懒得顾忌自己闯入留里克的寝宫是否合适,哪怕他的闯入,已经逼得留里克应激握住匕首想杀人了。
留里克已经松开握住匕首的左手,笑呵呵地洗耳恭听。
只见盘腿而坐的拉格纳拍着胸膛侃侃而谈:“我现在从丹麦带来两千名勇士,只要我乐意,还能组织更多军队划船而来。我承认你组织的军队很强大,我想……我也不会逊色太多。是我首先冲入塞纳河,凡是被我发现修道院、村庄都攻击了。哈哈,我行动速度很快。”
“是吗?我真的恭贺你的强大。”留里克只好恭维道。
拉格纳理解的全都是赞誉,他得便宜卖贵,又昂起下巴继续说:“有一个叫鲁昂的地方,我把那个城市洗劫一空,我大发横财。”
“且慢。鲁昂?塞纳河畔的鲁昂?”留里克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本来还想敷衍,这下不得不认真,他不禁眯起眼多问一个。
“是鲁昂,你说的不错。”
“你把它洗劫了?”
“当然。”那是拉格纳自认高明的一战,他耸耸肩继续宣称:“凡是没跑掉的人全部我干掉了,当地财富都是我的战利品。兄弟,你既然发起了远征巴黎的作战,这种好事怎么少得了我?我组织大军帮你打仗,未来你还要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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