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赵兴的大周天论,景新历三十四年,杨安之死!(大章) (第2/2页)
当即就摇头道:“我知晓玄天学宫内有传统的师道,但我却不会按这种传统来,便是要收徒,也时机未到。”
林月佳委屈巴巴的:“那我日后再来问先生。”
“起来吧。”赵兴挥手,笑着将她托起来,“若是想听,以后常来就是。”
“嗯!”林月佳乖乖点头,随后恭敬行礼:“那学生就告退了。”
不远处的刘辉看着这一幕,十分纠结。
他也有一种跪下求学的冲动。
但他到底是还记得自己是周成的弟子。
又见赵兴拒绝了林月佳,就又犹豫起来。
这么一犹豫,赵兴就不见了。
“唉…”
刘辉摇了摇头,怅然若失。
等他走出公室(大周的课堂称呼),门外两个师弟正在等着他。
“师兄,如何?”
“什么如何?”
“漏洞啊,有没有找到那叛道者的漏洞?或者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呢。”
“先…叛道者的理论太过强大,他这个治经博士到底不是走关系来的。”刘辉道,“我是找不出来,只能将它带回去讲给老师听了。”
“好,走走走,回去交差。”
赵兴回到镜湖小院,没有着急去李伯谦的院落学习,而是对刚才所教学进行了整理。
“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是一个相对准确的预测大周天天时运转的理论。”
“我所学的占侯法,也能补充进去,因为它主要是预测、解决、剧烈的候变现象,并且是在不扰乱大天时的基础下。”赵兴思索着。
不是说,所有的候变都是能够加以利用的。
在百年级,千年级的物候变化中,有上亿的生灵死去,才会诞生出一个幸运儿。
人们往往忽略了死去的数量。
另外,有些物候之变,完全是无法利用的。
那是灭绝一切生机的存在。
“这种灭绝一切的候变,是玄黄界的自我修复…”赵兴写下这一句话,随后又删掉。
因为这不符合天时派‘人定胜天’,取天道而代之的思想。
实际上他也不确定自己这种说法是否正确。
在天时之道上的研究,赵兴哪怕拥有前世的经验,也不敢说全知全能,知晓一切天地至理。
所以他没有把这句话加上去。
“就现在的内容,也够用了。”赵兴暗道,“候变法是天时派最重要的分类,其内部的派系,也以候变派最多。”
七种终极法,候变法占了其三!
可以说,赵兴只要能获得他们的认可,他想成为天时派领袖的计划,就稳了一半。
“现在放出一点点,开始预备这件事,就足够了。理论也需要实践证实,而这需要时间。”
“我本身连内练候变法都还不会,步子迈得太大,会扯到蛋。”
赵兴心中有了定计,便开始继续书写。
天湖苑,这里是治经博士周成的住所。
此时,他正和好友杨伯光、钟海明一起坐而论道。
三人都是治经博士,只不过各自治的道有不同的区别。
正谈得兴起时,却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老师,我们回来了。”
周成听到是刘辉的声音,顿时传音道:“进来。”
不一会,刘辉便来到了客厅拜见。
“如何啊。”周成问道,“可找到那赵兴把柄?”
他极为看不起赵兴,因为从始至终,赵兴都没有出来正面回应过。
一不和人进行大道争锋,也没有注经文章出世。
导致周成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赵兴,就是一个妥妥的关系户!
大周吏治败坏至此耶!我辈不站出来,何人站出来?!
若是连教学的地方都容许关系户,大周的未来还有希望嘛?
所以周成坚信,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杨伯光,钟海明,都是因为利益冲突,才一直想搞走赵兴。
而周成,他反赵兴,反得最狠,但却不是和赵兴有什么利益冲突,纯粹是一腔热血。
“老师,这是赵兴的讲课内容。”刘辉恭敬的递过来一份卷宗。
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将赵兴这两天讲课内容整理出来。
写得极为详细,甚至连课堂上的互动都写出来了,也包括吴纯那傻乎乎的问题…几乎可以说是一字不漏。
“我看看。”周成伸手一招,随意的翻阅两下。
“嗯?”周成顿时皱起了眉头。
“周兄,怎么了?”杨伯光问道,“可是错漏百出,终于露出了马脚啊?”
钟海明也道:“周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光皱眉头是几个意思?”
“别吵!”周成一挥手,顿时喝住了两人。
杨伯光和钟海明对视一眼,顿时有些发愣。
到底怎么了?
然而接下来,周成一言不发。
一炷香后,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让杨伯光和钟海明,更加的好奇。
“哗啦”
周成手掌颤抖,又将卷宗重新翻了好几遍。
直到最后,他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刘辉:“你确认,这是赵兴讲课的内容?”
刘辉心头一颤:“是、是。”
“周兄!让我看看!”杨伯光见他如此失态,顿时起身,绕过桌案,来到周成旁边,一把抢过卷宗。
“嗯?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
杨伯光也开始皱眉头。
因为赵兴这是在重新划分大天时,这是关于整个十九州之地的天时至理。
当他开始看时,心中也开始推演,开始从各种经典中,寻找论据,试图证明赵兴的错误。
但是他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一炷香后,杨伯光脸色大变。
“这、这…”
“你们两人怎么了?”钟海明再好的耐性,也被两人搞得云里雾里。
怎么一看一个不吱声?
“我来看看。”
钟海明也凑了过去。
“重定纪、周、大周天,以运季,六气,重划二十四节气…什么,这是一篇候变论?”
“不对,还不仅仅于此。”
钟海明,顿时也脸色大变。
对于治经博士来说,赵兴的这篇经论,带给他们的冲击,无异于在他们身上来了一百道顶级法。
“他这哪是在注解六经,分明是在借六经在解释他自己的法论!”钟海明将卷宗揉成一团,激动的抖起来,“混账,混账!叛道者!”
他也同样推演了一番,却愣是找不到有力的反驳点,这就更加让他生气!
“不,这绝对不是他写的!”钟海明愤怒的将卷宗丢在地上。
“对,我们仔细研究研究,定能找到错误!”杨伯光抓着周成的肩膀,“周兄,合我三人之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赵兴?”
周成看着两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冲着三名弟子道:“你们先出去吧。”
底下的刘辉,看着三位师长的表现,眼神复杂。
随后他捡起揉成一团的卷宗,默默的退了出去。
三名治经博士还在想怎么反驳赵兴,这边赵兴却已经将整理好的《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提交给了院长陆春华。
恒苑不在这里,司马云海是云派,耿寿昌是雷派,所以这理论也就只有侯派的陆春华审阅最为合适。
新的理论问世,总要受到一波质疑,为了避免无所谓的争执,直接交给大佬审阅最好。
经过权威论证,总比自己下场去做口舌之争好得多。
陆春华在接到这一篇经论后,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惊讶。
他仔细品了品之后,便立刻道:“我马上安排人进入福地,对你的候变论进行实践。”
“请院长指正。”赵兴拱手道。
陆春华摇了摇头道:“我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缺陷。”
“不过,我可以做你的举荐人,将它发往总院,你愿不愿意?”
“这是我的荣幸。”赵兴道。
李伯谦是大司农,他不适合当举荐人。
手握大权的大司农,不适合偏向任何一派,再说他现在也不适合现身。
但陆春华这个院长也有足够的份量,他本就是师从李伯谦,也是侯派的重要人物。
由他来推赵兴,再合适不过。
但这份手稿,还是到了李伯谦的手中。
“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
“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李伯谦让他去教课,本只是想让他静下心来,从众圣经典中,安抚急躁的心灵。
回顾理论,对修行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不曾想,赵兴居然搞出了一篇十分有份量的候变论,还重新划定大天时。
“好大的志向啊,上来就是候变论!就要重定大天时。”
李伯谦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赵兴这一篇经论,只不过是铺垫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想重新定玄黄界的大天时!
“他是想让所有的天时派司农,都按照他的这一套理论来施法,治理天时。”
“真要是做到这点,我天时派,又要出一位圣人了。”李伯谦自言自语道。“小师弟啊,你可是难了咯。”
王天知和柳天宁,已经形成竞争格局。
将来的大司农之位,最有可能在他和柳天宁当中产生。
但首先,王天知得成为天时派领袖才行,他得坐上玄天学宫院长这个位置,才能谈大司农之位。
“我若是死晚点,小师弟说不定不止竞争不过柳天宁,恐怕连他这弟子都竞争不过。”
“小师弟啊,你活在这个时代真是太惨了啊,哪像我,我那个时候,就我一个厉害的。”
李伯谦乐呵呵的将手稿收起,去乾清宫找景帝下棋了。
四月二十五日,赵兴二次开课。
但第二次开课,他发现听课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
增加到了五十几人。
这些人,都是刘辉和林月佳叫过来的。
关于《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高层之间还没有确论,但在这些学生中,已经开始有人流传。
其中刘辉和林月佳,更是极力推崇赵兴。
五月,听课的学生达到五百人。
凡是来听赵兴讲课的,基本就都被赵兴留下来了。
就算有师长暗地里呵斥,阻拦都没有用。
原因很简单:赵兴这套理论,适合做官。
随着时间流逝,赵兴开始讲实践过程中碰到的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在当司农官时会碰到的棘手问题。
前世的玩家经验,以及前世了解的诸多经典理论融合而来。
再加上赵兴这一世,自己修炼悟道,融合了来讲,带给学生们的震撼是很大的。
若是束之高阁的理论也就罢了,可是它还适合做官!
这就完全在学生群体中引爆了!
到了六月,听课的人数暴增至五千多人!
由于给赵兴分配的公室,根本不够用,很多学生甚至找到了陆春华那里,强烈要求给赵兴换一个大点的授课地点。
陆春华无奈,只得给赵兴的讲课地点,划到了秘法塔的四十五层。
这里就够大了,容纳十万人都没问题。
而从这天起,赵兴的课,就受到了热捧。
很快增加到万人听课的程度。
只要他开课,这一天,别的治经博士那里,必然就会变得人很少。
“搞什么啊,怎么那么多人来听赵兴的课?”司马云海在秘法塔四十五层,看着前方那黑压压的人群,不由得暗暗咋舌。
“就是老夫讲课,恐也吸引不了上万人前来啊。”
“他的本尊前来了。”耿寿昌道,“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司马云海一喜,“难道他想通了?”
耿寿昌哑然一笑,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司马云海皱眉道,“难道我的计划没有成功嘛。”
耿寿昌道:“云海兄,你还没有看出来赵兴的想法吗?”
“这小子是打算兼修三派的啊。”
“觉得他会放弃其余两派的修炼?”
“他的云门法,早练成啦!”
“什么?”司马云海一愣,随后怒道,“你是说,他根本没打算拜我为师?”
这老家伙真是想复仇想疯了,现在还念叨着呢,耿寿昌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开。
“啊啊啊,柳天宁、赵兴,你们本我派欺人太甚啊!”司马云海这才发现,当初自己答应送赵兴进来,是多么的愚蠢。
“你是何人,竟敢直呼赵师之名?”一名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司马云海面前,怒目而视:“还不速速道歉!”
看着这个青年,司马云海更气了。
教到景新历三十三年八月,赵兴就又减少了开课次数,降低到每个月一节课。
因为他在教课的过程中,自身的感悟,也逐渐整理成序,变得完善起来。
此时,他对咫尺天涯这门顶级法的领悟,已经十分接近入门,遂又增多了修炼时间。
“我已经领悟九十八条云道,只差最后一条了。”
“李伯谦不愧是大司农啊,有他的指点,我省了好多弯路。”赵兴暗道。
李伯谦现在还没退下来,毫无疑问是天下第一司农!
他的指点和护持,让赵兴在领悟中避免了走火入魔,还少走了很多弯路。
当然,赵兴如今也用掉了三次的请教机会,每一次都耽误了李伯谦较长的时间,都是至少半个月起。
平时那些两个时辰的修炼,李伯谦都没给他算在这里面了。
就是到后面,李伯谦越来越像个小孩,教学方法,也变得不正经起来。
“小子,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乖乖过来挨踹。”
李伯谦撸起袖子,乐呵呵的朝着赵兴勾了勾手。
“您这还真是临门一脚啊。”赵兴无奈,但还是飞到了李伯谦身前。
“嘿,你还不乐意啊?”李伯谦哼道,“多少人想被老夫踹,还没这个机会呢。”
“是是是,您天下第一厉害,是我的福分。”
“看脚!”李伯谦猝不及防一脚,直接将赵兴踹进了云层中。
“呼”
赵兴的身形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黑点,没入了云层中。
与此同时,天空上布满九十九条云道的万米云层,开始飞速的缩小。
李伯谦落在地上,抬头看着。
此时,姬明景也站在他的旁边。
在这里待了许多时日,他偶尔也会看一看李伯谦教徒。
当然,赵兴是完全看不到景帝的。
“这一脚,成了。”姬明景微微点头,“伯谦,你教得好。”
“谢陛下夸奖,也是这小子悟性好。”李伯谦恭敬道。
姬明景收回目光:“朕,马上就要走了。平海州的天,就交给你了。”
李伯谦收起笑容,鞠躬作揖道:“臣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音刚落,姬明景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此时,李伯谦的身边出现一团云气扩散,赵兴的身影从中走出来。
“前辈,瞧,我练成了!”赵兴道,“您这是干什么,我练成了也不至于行此大礼啊。”
李伯谦笑骂道:“小子,我给你行大礼,你受得住吗。”
“哈哈哈。”赵兴顿时扶着李伯谦的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我还指望您教我鲲鹏变和元封法呢!”
李伯谦嫌弃的甩开赵兴的手:“滚呐!别来烦我啦,让我清净几天!哪有你这么上进的?一天天的,都不睡觉,碰到了参悟难题就哇哇叫。”
赵兴却又笑嘻嘻的凑上来:“那您打算清净几天啊?”
李伯谦伸出一个手掌,想了想,又伸出第二只手:“五天,不,十天!”
“五天!”
“嘿,你还跟我砍上价了啊!哪有你这么对半砍的?”
赵兴笑着握住李伯谦的双手放下来,“那您说休息几天就几天,我绝不烦您。”
“好嘛,又打感情牌了,去球!”李伯谦一脚踢出,赵兴顿时化作一蓬云,消失在了院内。
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李伯谦不由得笑了笑:“真是老咯。”
景新历三十三年,十月,赵兴开始修内练候变法《鲲鹏变》。
十二月,鲲鹏精血到账,
由于有着神兽精血加持,赵兴的内练候变法在景新历三十三年的末尾,达到入门的一转。
景新历三十四年,一月十五日。
赵兴和往常一样,来到李伯谦的院落打算继续学习《鲲鹏变》,然后却只见到一片云雾,根本进不去,无论他怎么呼喊也没得到回应。
下午,陆春华找到赵兴。
“老师有事,不能再教你。”
“这是两瓶鲲鹏精血,老师说,有了它,你修到第四转应该不成问题。”
“另外,老师让你多保重,注意自己的安全。”
“最好是留在玄天学宫不要出去了。”
“多谢大司农厚爱,兴铭记于心。”赵兴没有多问,接过两瓶鲲鹏精血就离开了院长室。
李伯谦闭门不见,赵兴知道,自己的本尊该走了。
即便李伯谦还有元封没有教给他,但是李伯谦不见人,就证明某些事情牵扯了他的精力。
但他是不可能不走的,等待了那么久,岂能缩在玄天学宫?
在拿到鲲鹏精血的第二天,赵兴的本尊便悄然离开了玄天学宫,只留分身依旧还在这里。
二月初一,赵兴通过离火道院的渠道,返回至崇明府边界。
二月初三,抵达崇明府城,社神殿。
他重新进入兵界,想到星辰宫殿,找天衍王打听点内部消息。
然而,星辰宫也关闭,天衍王的地镜通讯,也处于闭关状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景新历三十四年的四月。
四月十九日,赵兴没等来天衍王的消息,却等到了龙肖的消息。
“嗡”地镜中,冒出龙肖的身影。
“龙肖,怎么了。”赵兴问道,“你启动了紧急通讯,发生了什么事?”
龙肖眼睛通红,声音有些嘶哑:“赵兴,侯爷,他死了。”
侯爷,哪个侯爷?白正阳?赵兴上一刻还思索着,下一刻却陡然想起来。
龙肖对其他侯爵,他都是带着姓名,或者称呼侯爵封号。
他口中的侯爷,只有一个人。
杨安。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赵兴沉声问道。
“就在今天传来的消息。”龙肖低吼道,“侯爷,死在阴幽山!他是被逼死的!”